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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团被解散之后,留下了一个营级留守处,仅三十多名官兵,负责看守营房营具。郭靖海没有着落,暂时安排在留守处当老太爷。
这天凌晨一时,严泽光让沈东yang带路,悄悄地到三团检查岗哨。
他们是从东营房的后门进去的,这里往往是死角,过去经常出现误岗误哨的情况。但这天却很正规。走近后门,老远就听到一声断喝:“谁?”
严泽光回答“我!”
哨兵又是一声断喝“口令!”
严泽光回答“你爹!”
严泽光听出来了,是王奇。王奇从步兵指挥学院本科毕业后,担任实行副连长,可是刚刚当了一个多月,队部便解散了,王奇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杆司令。
王奇持qiang跑过来,敬了个礼说“报告师长,三团留守处副连职哨兵王奇正在执勤,请指示!”
严泽光然有一阵辛酸,摸摸王奇的脑袋说“孩子,三团解散了,害得你这个副连长亲自站岗。”
王奇说“我爸爸,不,王副师长说,我要向东yang大哥学习,咬得菜gen,百事可做。从哨兵开始当起,无上光荣。”
严泽光说“现在我来替你站岗,你陪沈科长继续检查岗哨情况。”
王奇有点犹豫,觉得让师长站岗不妥。
沈东yang说“把qiangjiao给师长,你跟我走。”
王奇跟着沈东yang走了,严泽光把步qiang斜挎在xiong前,感觉很好。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。
不一会儿,一个胖胖的影出现了。严泽光把qiang一横,喊道“谁?”
回答说“妈的,连我都认不出来啦?”
严泽光又喊“口令?”
胖胖的影怔了一下,回答“长江!回令!”
严泽光傻眼了,他忘记问王奇今晚的口令了。正在着急,胖胖的影火了,吼道“哪个连队的?为什么不回口令?”
严泽光说“河!”
其实他是蒙的,没想到蒙对了。
胖胖的影一边往这边走,一边训斥道,幸亏这不是场战,场战上答不出口令,搞得不好就要吃qiang子儿。
严泽光说“报告首长,我记住了。”
胖胖的影觉得不对,停住步子,又问“哪个连队的?”
严泽光回答“报告首长,临时支队的。”
胖胖的影嗯了一声,警惕地走了过来,边走边说“什么临时支队的,哪有…啊,是严…严师长?”
严泽光说“是我。你这个当政委的不容易,只有四十多个兵了,看守这么大的营房。”
郭靖海说“那还不是你严师长一手造成的?我这个政委,连个连长都不如,连长还管百十号人呢。既然有严师长亲自替岗,那这个方向我就放心了。我到别处查查。”
说完就要走。
严泽光说“老郭,过来谈谈嘛,我又不是本鬼子。”
郭靖海说“严师长,我的话在dang2委会上已经说了。现在三团也没了,朱团长也到武装部去了。你放心,我对你有意见,但是只要我这个政委还没有离开营房,我就坚守岗位。营房营具装备,一样不少地jiao给验收组。”
严泽光说“你我又没有深仇大恨,我几次请你谈心,你拒而不见。我们在工作中有分歧,尽可以jiao。你在dang2委会上的发言,率真诚坦,但有不实之处,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我的观点呢?你这个团政委,是职务比我,还是平比我?”
郭靖海说“我当一天团政委,服从一天命令。现在我是只有政委的名分,没有团了,但是我还是服从命令。服从你并不等于怕你。我既不比你职务,也不比你平,但是我不想跟你谈心。”
严泽光说“老郭,说句心里话,我很讨厌你的脾气,但是,我不希望你离开二十七师,我希望你这样的同志在我边工作。”
郭靖海说“不会吧严师长,你是战术专家,不会又给我玩什么战术吧?你不是有一套战术叫猫盘老鼠吗?你是不是想把我留在二十七师,留在你手心里慢慢地盘啊?严师长我跟你说,我郭胖子不怕!”
严泽光強庒怒火说“老郭,难道你就这么看我严泽光的品质?我们都是从场战上下来的,死都不怕,谁怕谁啊!我只是想,像我们这样参加过战争的,留在队部的,已经很少很少了。你这样看我,我很伤心。今天不谈了,等你冷静下来了,我们长谈,骂娘也行!”
郭靖海说“你说要把我留在二十七师,我想听听你的理由。”
严泽光说“非常简单,我需要对手,需要一个敢于公开跳出来跟我作对的人。”
郭靖海说“那好,我留下,当什么都行!”
7
郭靖海没想到他真的被留在了二十七师,先在政治部挂了个超编副主任的名义,帮助工作,不到半年,然下了一道命令:“任命郭靖海同志为二十七师副政委,跟他的老首长王铁山平起平坐了。”
郭靖海当然清楚,没有严泽光的支持,退一步说,没有严泽光的认同,他当这个副政委是不可能的。但郭靖海就是郭靖海,他不领情,他认为这是严泽光you惑人心或者收买人心的战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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