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确实记不清了。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就可能存在着另一种可能xing,”老李顿了一顿,依然是很严肃地看着蕾蕾“那就是你当时并不在场。”
蕾蕾的脸上显出一种让人戳穿了的尴尬。她十分恍惚地说:“不,我在场。”
2
戴燕燕最初出现在审讯室时,和蕾蕾的滔滔不绝不同,她采取的策略是一言不发。因为发生过她在安公局的服毒事件,大家对她都有些顾忌。对于一个破罐子破摔,已经在安公局试图杀自过一次的人来说,一切已都无所谓了。老李和小朱不得不尽可能对她客气一些。
“我男人是个畜生,是我杀了这个畜生,”戴燕燕翻来覆去,就这么几句话“大不了杀人偿命,我都一把年纪了,在乎什么。”
戴燕燕的叙述和蕾蕾大有出,她们唯一的共同点,就是都把责任往自己上拉,很显然她们虽然商量过,但是仍然有许多细节对不上头。戴燕燕的叙述更是漏百出,说着说着就了边。她的叙述很快就演变成了对已经死去多年的马文的控诉,她倾泻着庒抑在心头的満腹怨恨,把正在审讯她的老李和小朱当作了自己的倾诉对象。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,临了,咬牙切齿毫不含糊地宣布,如果马文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,她将再一次把他消灭掉。
“他这样的畜生,只是死一次都嫌太少。”
老李不得不一次次让戴燕燕保持冷静。他让她尽可能地慢慢说,没有必要过分ji动。毫无疑问,马文的死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罪有应得,只是谋杀这一极端的手段有些过分了。如何用法律来处理这件事,最终将是法院的事,在将这案子移jiao给检察部门之前,老李告诉戴燕燕,他现在最关心的,只是事情经过的真相,是一种未加掩饰的绝对实真的本来面貌。
“他gen本就不是人,他是畜生。有时候,他好好的,还像个人,可就是太不要脸。我过去总觉得,他一旦年纪大一些,会好一些,可实际上他是越老越不像话,越老了,越不要脸。我跟你们说,他这人就跟有神经病一样。我是说在不要脸上面,他真是神经绝对的不正常。”
和蕾蕾不一样,戴燕燕很少jiao待马文如何不要脸的细节,她老是笼而统之地称马文不要脸,是畜生。
“据我们了解,马文和你儿不正常的关系,已经有许多年了,为什么你们要在这么多年以后,才想到谋杀他呢?”老李做出很有趣兴的样子,一本正经地问道。
“我刚开始怎么会想到,”一旦打开了话匣子,戴燕燕的话不知不觉地也多起来“这种事,我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。你们知道,马文那畜生一向是不要脸的,真的,我那时候也气,气得要死。发生了这种事,我知道对不起蕾蕾,我当年不应该把这丫头留在他边,这是我不好,害了她了。但是说老实话,我和马文结婚,因为我在这以前已经结过婚的,我想他肯定觉得自己有些吃亏。他毕竟是大生学,虽然说他是右派,可他毕竟有工资,而且比我有文化,工资也比我多得多。我那时候觉得,他跟蕾蕾,主要看中蕾蕾是个大闺,是个花闺。他只是想尝尝姑娘的滋味,我知道他嫌我是个二婚头,我知道男人吗,有时候,很计较这个。蕾蕾又小,又不懂,出了事了,也不敢告诉我。等我知道,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,家丑不外扬,我那时候想,只要他们以后再不发生这种事,也就算了。”
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你们却还要把他谋杀掉呢。据我们了解到,这以后,马文虽然也纠chan过你大儿,可是自从你大儿结婚以后,事实上,你大儿是完全可以避免和他接触的。”
戴燕燕点了点头,好像很赞成老李的话。她漠然地看着老李,仿佛是在想什么。审讯室里的气氛并不是太紧张,她对老李看了一会儿,脸上显出了苦笑,嘴无意识地动了动。老李和小朱都在等她说下去,可是她却仿佛话已说完,目光从老李那里收了回来,将头低下,想自己的事。
老李和小朱对视着,他等了一会儿,不得不提醒戴燕燕:“也许你还没有领会我的意思,我是说,你们似乎已没有必要再谋杀马文。事实上,马文已对你大儿形成不了什么威胁,如果说你大儿的第一次婚姻时,还害怕他把她和他之间的事捅出去,可一旦所有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以后,你大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你的第二个婿早在和你儿结婚之前,不是就知道了你大儿的事了,是不是?”
戴燕燕似乎听不太明老李说这话的意思,也许她gen本就没有好好地听进去。老李把自己说过的话,又简要地重复了一遍。戴燕燕这次总算是听明了,她接着老李的话往下说:“这是蕾蕾当时一定要和他说的,她觉得把丑话说在了前面,说清楚了,反而好。我这第二个婿实在不怎么样。其实蕾蕾第一次结婚,小俩口好得很,我那婿就是因为知道了她过去的事,两人才闹离婚的。那时候,那死鬼知道他们小夫qi2感情不错,老是用告诉我婿来威胁我大儿,他反正是死不怕开烫,他又不怕出丑。蕾蕾第一次结婚,硬是给那死鬼活活拆散的。”
说来说去,戴燕燕仍然说不出她和蕾蕾一定要谋杀马文的实真动机。老李发现事情正在变得又有些复杂起来,很显然,戴燕燕和蕾蕾都在极力隐瞒什么。马文已经被谋杀这一点毋庸置疑,引起老李深思考的是,马文虽然死有余辜,可是他临了究竟为什么被谋杀,又是怎样被谋杀,就目前为止,仍然没被充分解释清楚。为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一步,戴燕燕和蕾蕾都不肯说实话呢。也许唯一的解释就是,这件谋杀案还牵涉到了别的人,从戴燕燕和蕾蕾都把事情拼命往自己上拉这一点来看,在她们两人之外,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人参与了谋杀,她们是在想保护什么人。
“你的儿子会不会参与这件蓄谋已久的谋杀呢?”老李决定从正面向戴燕燕发起进攻“我们觉得这将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,假设你的儿子知道了自己亲和姐姐之间的luan伦关系,他会怎么样呢?他肯定会感到痛苦,感到丢人,甚至感到——我是说,甚至感到想杀死他的亲。当然,我是说假设,你觉得你儿子会怎么想呢?”老李好像已经很有把握地看着戴燕燕,他在等她回答。
“这事,和我儿子没关系,没任何关系。”戴燕燕并没有预料中的那种恐慌,她好像早料到会面对这样的提问,不急不慢地说“你们不要把他也牵进来,和他没关系。你们用不着cao心。”
“你儿子到底知道不知道马文和你大儿之间的关系?”
戴燕燕怔了一下,琢磨着该如何回答。
老李说:“我们想他好像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“他当然知道。”
老李脸上出会心的一笑:“他真的知道?可是你的大儿却一口咬定他不知道。”
戴燕燕知道自己想改口已来不及。
“你的大儿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说你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呢?”老李想再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兜圈子了“其实这事很简单,我们会从你儿子那儿,了解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。我们已从你大儿那了解到了不少东西,我相信你儿子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。”
“他又知道什么呢?”戴燕燕很无力地抵抗着,她似乎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可能会说些什么“他会瞎说八道的,你们不要听他瞎说八道。”
“你儿子又吗要瞎说八道呢。”
3
戴燕燕的儿子马锦明直言不讳地供认了他参与了对马文的谋杀,他好像一直在等待安公人员的出现。当老李和小朱驱车赶到他所在的电脑公司,向别人咨询谁是马锦明时,正在玩着电脑游戏的马锦明没有任何惊慌失措,他非常镇静地继续打游戏机,一直打到一轮结束,才懒洋洋地回过来,ying接在别人指点下,正向他走来的老李和小朱。
小朱向他出示件证,马锦明不当一回事地扫了一眼在一旁摸不着头脑的同事们,不急不慢地对小朱说:“我知道你们会来的,你们怎么才来?”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,好像是ying接自己shu悉的客户,很潇洒地伸出手,示意老李和小朱有话最好是出去再谈“这样吧,出去谈怎么样,你们知道,事实上,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。”
在审讯室里,马锦明镇定自若谈笑风生,仿佛仍然是在公司里做生意,仿佛正在和客户谈判,他侃侃而谈,丝毫不把所面临的问题的严重xing放在眼里。看得出,他是个极度聪明的人,和他的姐姐与亲不一样,马锦明早就做好了和察警好好合作的准备。他反复強调自己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。“我大学毕业的时候,校方最初的设想,是想把我分到省安公厅,现在安公机关也需要大量的电脑人才。可我想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到监狱里服刑的,我吗要到安公队伍里,损坏可爱的民人察警的形象呢。因此我就主动放弃了和你们做同事的机会。其实我很喜huan你们这一行。唉,让人想不到的是,直到今天,你们才来找我,难道你们不觉得让我逍遥法外的时间太长了一些吗?”
对马锦明的审讯是在一种稽的气氛中进行的。老李在他上,看到了已经消逝的马文的影子,看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偏执自信。他对老李发出的提问,常常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,老是自以为是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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