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周四了,下午会早放学。
中午的时候,Lisa发来消息:“你好些了吗?晚上一起吃饭吧。”
知了看了信息,无言以对,因为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。
David边吃面包,边对着知了说:“今天放学没啥事,和我去趟中介吧,学校找好了,去签合同。”
知了不置可否,其实是不知该如何拒绝。今天真的感觉好多了,班里有的同学说是水土不服,如果没有药可以明天给他带一些。
知了很感激的,一个星期的时间,大家已经没有陌生感了,互相照顾很温暖。
放学后,知了和David沿着斜街一路向下走去。路上,知了再没有新鲜感了,一切都觉得那么理所应当,仿佛当地人一般,毫无感觉。
三姐妹照常人山人海,绿银行门前的十字路口照旧人来人往,一切都是那么平常,一切还是那么不同,知了感觉自己不是看电影的观众,而像是拍电影的导演,该怎么走,该怎么看,全由自己说了算。
很快到了中介公司楼下。
知了说自己抽支烟再上去,让David先行一步,David挺不理解,明明那里可以抽烟啊。
知了利用抽烟的空档,感受着人来人往,忽然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句话,吓了他一大跳。
猛然回头一看,一个流浪汉模样的人,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,脸上全是污渍,看着挺吓人的。
那人说的话,知了完全没听懂,满头问号。那人就指了指知了手里的烟,又做出两指夹烟状,在嘴边比划了一下。
知了恍然大悟,哦,原来是要烟的。
知了从衣袋里拿出香烟盒,抽出一支递了过去,流浪汉接过来熟练地放在鼻子边闻了闻,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。
知了给他点上了,流浪汉一边深吸一边露出满意的表情,然后伸出大拇指唔哩哇啦地说,知了一句没听懂。好在手里的烟抽完了,说句bye-bye,赶紧逃离。
上到四楼,换汇公司还是好多人啊。知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汇率,好像比前几天又降了,这是天天都不一样啊。
走进四海移民公司,那两名职员还是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后面,各自无聊。
知了点头招呼,也不确定她们是否看到,径直走到Lisa办公室门口。
门口就闻到了烟味,推门进去,看到他们两个都抽着烟,脸上满是笑容。
Lisa一看到知了,就赶忙把烟掐灭了:“听说你好些了,就不当着你的面抽烟了,免得刺激喉咙难受。”
David也跟着捻灭了烟,连忙说着:“是的,是的,别刺激到咳嗽。”
知了心中好笑:David刚在楼下还看我抽烟,现在还演戏,装得挺像真事似的。赶忙说道:“没事的,我已经好了,你们继续啊。”
Lisa和David继续他们的话题,很快就签了合同,然后David站起身说:“我去隔壁换点钱,把中介费给交了,等我一下啊。”
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。Lisa马上对知了说:“晚上你有时间没?感觉好点就一起吃饭吧。”
知了很不自然,初来乍到,被一个女老板请吃饭,总觉得背后有目的。但他也不能直接拒绝,就慢慢回道:“谢谢你啊,还是改天吧,我还是想多休息一下。”
Lisa停顿了一下,道:“好的,看周末能不能好一些吧。”然后就相对无言了。
David回来了,手里拿了个信封,挺厚。
Lisa喊了一声,外面一个小姑娘进来了,Lisa和她交代了几句,小姑娘从信封里拿出现金数了起来,末了一句:“对的,我去开票了。”
然后就带着现金离开了。David拿着合同和收据,知了站在一旁,从这一刻开始,他们要分道扬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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