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,城市的霓虹倒映在江晚卿的瞳孔中,像一片破碎的星海。
她站在公寓窗前,手机握在掌心,指关节泛白。
投影室里Y-02的每一句话,仿佛还在耳边回荡。
——她是变量。
——秦宴也是。
而他,正逐步觉醒,掌控系统权限,甚至可能颠覆现实与虚拟的边界。
她必须阻止他……可她的心,却在那一刻剧烈挣扎。
她无法将秦宴看作一个彻头彻尾的敌人。
他们曾相濡以沫,曾共同破局,曾深陷于彼此眼神的黑洞中。可现在,他身后隐藏着一个不可控的意识,一段封存的记忆,一场系统对抗人类情感的实验。
她不能逃避了。
她需要答案。
就在她回身之际,门铃响了。
清脆的“叮咚”声仿佛一记惊雷,在她心头炸开。
她本能地看向监控屏幕——那张熟悉而冷峻的面孔,正静静站在门外。
秦宴。
他站在灯下,面色沉静,西装笔挺,目光却沉得像看穿时空的深渊。
她没有犹豫,伸手开门。
四目相对,时间仿佛凝固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先开口。
“你不是很惊讶。”秦宴缓缓走进来,关上门,转身面对她。
“我等你。”她望着他,声音平静。
“因为你知道我会来。”他说。
她点头,却没有解释。
空气中静谧了数秒。
秦宴忽然道:“你去过研究所。”
江晚卿没再隐瞒:“是。”
他淡淡一笑,眼神却透出一抹压抑的锋利:“你看到他了,对吧?Y-02。”
她一震。
“所以你也知道了。”她试探地问。
“我知道得比你早。”秦宴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复杂,“我从十六岁起,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,梦中我站在废墟前,有人对我说——‘记住你是谁。’”
江晚卿屏住呼吸。
他继续道:“我以为那只是潜意识作祟,直到半年前,我无意中触发一个旧指令,眼前突然弹出系统命令界面,记录着编号‘Y-04’的权限日志。”
“我才知道,我不是我。”
“或者说,我不仅仅是我。”
江晚卿喃喃:“你也在觉醒。”
秦宴点头,忽而笑了一声:“可惜,我们注定是对立的。”
她看着他:“你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?”
“不。”他一步步逼近,站在她面前,“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她抬头。
“在你知道这一切之后……你还爱我吗?”
空气像被瞬间抽离,心跳骤然坠落。
江晚卿张了张口,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答案。
她想说“我不知道”,却又觉得那不是实话。
她想说“我爱你”,却怕他再也不是那个她熟悉的秦宴。
秦宴却笑了,低声道:“不用回答我。你只要记住,Y-04会去完成系统的终极目标,但我——”
他伸手,轻轻握住她的手腕,低声道:
“我会保护你。”
“哪怕最后,我必须毁掉我自己。”
江晚卿眼眶一热,终于开口:“我不希望你毁掉自己。”
“那就阻止我。”秦宴俯身,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,“如果你能。”
他说完,转身离开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门关闭的一刻,江晚卿感觉心口空了一块。
这一夜,注定无眠。
而属于他们的命运,正在悄然倒计时。
第42章预告:
江晚卿的权限觉醒进入倒计时,Y-02启动最终意识同步,而秦宴已率先踏入系统主控程序核心。情感与逻辑的对决,终将点燃战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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