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,轻柔地洒在宁莞的床榻上。她悠悠转醒,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随后一个翻身坐起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稍作清醒后,她心念一动,直接闪进空间。在空间里,她熟练地拿起特制的洗漱用具,快速洗漱完毕,还顺便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。
刚从空间出来,就听到门外传来陆霄清朗的声音:“宁姑娘,我来接你啦。”宁莞应了一声,赶忙穿上鞋子,小跑着出了门。
两人并肩走在路上,宁莞歪着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陆霄,问道:“老六,伢行里是不是有拖家带口的呀?那我是不是只用买一家人就行了?”
陆霄微微一笑,耐心解释道:“宁姑娘,伢行里确实有拖家带口的。若是能买下这样一家子,自然是最好不过。一家子都在你府上做事,彼此有牵挂,顾虑也就多些,相对而言,不容易生出别的心思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像那种独自一人的奴才,虽说行动方便,有时候做事也更利落,但没什么羁绊,一旦有了别的想法,说走就走也是有可能的。而拖家带口的奴才不一样,他们为了家人的安稳生活,会更尽心尽力,对府上也会更忠心。毕竟他们的家人都在府上,要是出了什么岔子,一家子都得遭殃。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,只是从大多数情况来讲,拖家带口的会更让人放心些。”
宁莞听了,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,“原来如此啊,老六你懂得可真多。那咱们今天去伢行,可得好好挑挑,找几户靠谱的人家。”陆霄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,不禁笑了笑,“好,我陪姑娘好好挑。”两人一边说着,一边朝着伢行的方向走去。
两人很快来到伢行。刚一踏入,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,直往鼻腔里钻,熏得宁莞差点当场捂住口鼻。伢行内的嘈杂人声也喧嚣地冲击着耳膜,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尖锐的、粗哑的、哀戚的,混乱不堪。
厅内光线昏暗,几缕微弱的阳光从破旧屋顶的缝隙中艰难挤入,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洒下几束斑驳光影,反倒更衬出这空间的压抑与阴森。地面坑洼不平,污水肆意横流,散发出阵阵腐臭,显然已长时间无人清理。污水中还夹杂着各种垃圾,破旧的布条、发霉的食物残渣,甚至还有不知从哪来的死老鼠,其状惨不忍睹。
那些等待被买走的奴仆们,或站或坐,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。由于人多且环境恶劣,他们身上散发的酸臭汗味、衣物的霉味与地面污水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。不少奴仆神情紧张不安,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瑟瑟发抖;有的则目光木讷呆滞,仿佛对这样的恶劣环境已麻木不仁;还有些偷偷打量着周围买主,眼中透着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期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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